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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德玄经原旨 道德经原旨 老子原旨 玄经原旨
《经》曰:勇於敢则杀,勇於不敢则活。此两者,或利或害。天之所恶,孰知其故。是以圣人犹难之。天之道,不争而善胜,不言而善应,不召而自来。繟然而善谋。天网恢恢,疏而不失。
《原旨》曰:勇,志也。敢,气也。志,至焉。气,次焉。持其志无暴其气,生之道也。一或气壹则动,志动而乖,则蹶死之道也。知此两者,或利或害,言志气二物,制得其道,则利。制失其道,则害。天之所恶,孰知其故,故恶之端也。天好生恶杀,谁能知天意恶杀而弗违哉。是以圣人犹难之。天意罔测,圣人犹以为难,而无勇敢之为。天之道,不争而善胜,柔能胜刚。不言而善应,至诚感神。不召而自来,作善降之百祥,作不善降之百殃。繟然而善谋,天道福善祸淫。天网恢恢,疏而不失。天难谌,命靡常,常厥德,保厥位,厥德靡常,九有以亡。言其祸福无门,惟人自召也。当桀、纣为君之日,使能任贤听谏,知天之所恶,不轻勇敢,而谨犹难之心,则汤武虽圣,曷敢不臣乎。吁甚矣。岂桀、纣之有以自亡耶。其天网之疏而不失耶。何圣人之言,其弗可违也如此。
《经》曰: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。若使民常畏死,而为奇者,吾得执而杀之,孰敢。常有司杀者杀。夫代司杀者,是代大匠斲。夫代大匠斲,希有不伤其手矣。
《原旨》曰:好生恶死,人心所同。民不畏死,奈何以死惧之。此承上章余旨,叹王道不作,天下之民不死于兵,则死于饥,孰杀之哉。方且严法令,广聚敛,胁民以威,动之死地,无所逃之,非不畏死,不免死也。孟子谓杀人以刃与政,亦此意。民不畏死,即是民不堪命,而怀等死之心。上若宽法令,薄赋敛,省徭役,天下之民,各得所养,惟恐其死为奇作弗靖也。民得其养,或自作弗靖,吾得执而杀之,谓犯于有司,必置刑戮,天杀之也。孰敢言民常畏死,无敢犯之矣。司杀者,天也。代司杀者,人也。杀之当则天杀之,不当则是以人杀人,能无伤乎。新大匠之事,夫代大匠斲,希有不伤手,喻杀人以政,实自伤也。当周室东迁,政由方伯,擅举征伐,是犹代大匠之斲,不但名分废坠,而诸侯之师,禅赫千里,戕贼民生,畏死不暇。及其天定胜人,鲜不败事,伤手之义也。
《经》曰:民之饥,以其上食税之多,是以饥。民之难治,以其上之有为,是以难治,民之轻死,以其上求生之厚,是以轻死。夫惟无以生为者,是贤於贵生。
《原旨》曰:国以民为本,民以食为天。国不可以无民,犹民不可以无食。民之饥,以其上食税之多,是以饥。三代之季,大巢相类。昔五伯争强,兴徭役,事征讨,国禄不均,国用惟艰,田野不辟,税敛不给,又从而增羡之,民之所以饥也。饥则草窃奸宄,出没靡常,是以难治。非民难治也,以其上之有为。上有为,下亦有为。民之轻死,以其上求生之厚。所谓苦一国之民,以养耳目鼻口者,神不自许。神不自许,是以轻死。夫惟无以生为者,是贤於贵生。何则,养生必先之以物,然则物有余而身不养者,亦多矣。若季世之法,圣人有所不取。
《经》曰:人之生也柔弱,其死也坚强。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,其死也枯槁。故坚强者死之徒,柔弱者生之徒,是以兵强则不胜,木强则共。强大处下,柔弱处上。
《原旨》曰:死生亦大矣。生之徒,死之徒,吾於出生入死章,已言其约。噫,人之生也柔弱,柔弱者生之徒。其死也坚强,坚强者死之徒。岂惟人哉,物莫不然。故又曰: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,其死也枯搞。原其所以生,所以死,本乎阴阳二气而已。二气本乎太极之一气,一气本乎无极之太虚。《经》云:天下万物生於有,有生於无。在《易》则曰:易有太极,是生两仪。易无而极有,知易无而极有,则知易无极也。易有太极,得不谓无极而太极乎。太极乃物初混沦之一气,无极即太极未形之太虚。释氏有谓万法归一,一归何处,亦即有生於无,而复归於无也。然则生之徒者何与,死之徒者何与,自太极生两仪,乾刚坤柔,天地合德。乾天也。天一生水,父刚而子柔,故一水性柔弱,其德顺下。地二生火,母柔而子刚,故火性炎上,其德刚燥。天非火之刚,无以发乾健之体。地非水之柔,无以致坤顺之用。惟其刚柔相生,故能成久大之德业。人之生I 也柔弱,天水资焉。其死也坚强,地火摄焉。惟刚柔相济,而、成既未之功,则长生久视之道在,放养生家专取法焉。柔弱者生,刚强者死,譬犹兵强则不胜,众攻之也。木强则共,众伐之也,强大处下,柔弱处上。天之道也。老圣凡言柔-弱则气,刚强则物,气和.则生,物壮则老,老则死,死则当知所归,如复焜而为不复归於婴儿,复归於无极,皆归之之道也。
《经》曰:天之'道,其犹张弓乎。高者抑之,下者举之,有余者损之,不足者与之。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。人之道则不然,损不足以奉有余。孰能以有余奉天下,惟有道者。是以圣人为而不侍,功成而不处,其不欲见贤。
《原旨》曰:《洪碗》九畴,五曰皇极。皇建其有极,言大中之道立,其有中行九畴之义也。天之道,其犹张弓乎。引射为喻,高者抑之,下者举之,上下之中可见。有余者损之,不足者与之,小大之中可见。地气上升,天气下降,抑高举下之道也。热极变冻,寒极变温,损有余补不足之道也。天之道,其折中如此,所以致中和天地位万物。育人之道,则不然,损不足以奉有余,天理人欲常相反焉。所谓君子中庸,小人反中庸,孰能以有余奉天下,如天之云行雨施泽及万物,惟有道者,所谓德惟善政,政在养民者也。圣人为而不恃,无责报之望。功成而不居,法天之道也。其不欲见贤,执中而已。圣人事业无为有为,函天盖地,凡民有所不识也。呜呼,上天之载,无声无臭。
《经》曰:天下柔弱,莫过於水。而攻坚强者,莫之能胜。其无以易之。故柔胜刚,弱胜强,天下莫不知,莫能行。故圣人云:受国之垢,是谓社稷主。受国之不祥,是谓天下王。正言若反。
《原旨》曰:软胜坚,牝胜牡,理也。物性柔弱,莫过於水,及其至也,决堤溃川,无能易之。老圣悯文武坠地,将有二代垂亡之风,故因关尹问,而匡救之,曰:天下莫不知,莫能行,惟伯禹得之,以水治水,地平天成。成汤得之,东征西怨,惟恐后已。西伯得之,戡黎伐崇,罔不欲丧。是皆以柔弱胜刚强者也。使桀知此,能监唐虞之治,则不为汤胜。使纣知此,能监夏之亡,则不为武胜。惟其刚强暴虐,迷不知省,是以有臣代君者出,甚矣。故圣人云:受国之垢,是谓社稷主。受国之不祥,是谓天下王。此古圣人言也。
当鲧之殖,汤、文之囚,受垢不祥莫大焉。及其禹受禅,汤、武自代,皆得为社稷主,天下王。噫,桀、纣固虐矣,君也。汤、武固圣矣,臣也。如禹以功受禅,尚无问然。若汤、武以智力自代,得无惭乎。惟文王小心事纣,终不易节,故可比德尧、舜。《玄经》本旨,一皆以正己正人,与为人主者告,人主正则百官正,百官正则天下之民正。乌有为臣而可自代君者乎。正言之君民,吾羲皇之民,无绳可结,亦可已甘其食,洼樽可饮,美其服,毛可御寒,安其居,巢穴足以避风雨,乐其俗,含哺鼓腹乐在其中。邻国相望,道并行而不悖。鸡犬之声相闻,物并育而不害。民至老死不相往来,无争城争地之心。天之道,地之利,未尝不足。玩及此章,大朴淳风,盎乎天地间,今犹古也。则知老圣之所自得,非季世强梁之所可知。所谓万世一遇大圣,知其解者,是旦暮遇之也。
《经》曰:信言不美,美言不信。善者不辩,辩者不善。知者不博,博者不知。圣人不积。既以为人,己愈有。既以与人,己愈多。天之道,利而不害。圣人之道,为而不争。
《原旨》曰:圣人之心,天地之心,无不容,无不与也。所谓注焉而不满,酌焉而不竭者。与众人则不然,美言不信,俗尚华也。信言不美,道贵朴也。善者不辩,无不容也。辩者不善,未忘言也。知者不博,混而为一。博者不知,数舆无舆。圣人不积,与时消长。既以为人,己愈有。生物之心常在。造物之心不穷。既以与人,己愈多。天之道,利而不害。天之无恩,而大恩至矣。
道德玄经原旨卷之四竟